11月29日是他第一天上班。業(yè)務經(jīng)理葉女士說小曾雖然沒怎么說話，但能看出來他想好好表現(xiàn)。她記得小曾面試時候的樣子，他顯得很健談。臨走前，領(lǐng)導囑咐小曾要把長發(fā)剪短，“不能非主流”。他答應得很爽快。

    11月29日晚上，他和外公外婆一起吃晚飯。他說工資不錯，要好好做幾年。

    家里人都沒有覺察到他的異樣。他也沒有試圖去訴說。曾曉慧說，兒子很疼人。這幾天一直提醒她注意腰疼病。沒有提過他有煩心事。


    網(wǎng)絡上的前奏

    在和小曾相熟的李念（化名）看來，11月29日晚上，小曾就有了自殺的念頭。

    當晚10時26分，小曾在微博上寫道，“心都死了還留著身體有什么用？”

    因為共同的翻唱愛好，小曾在動漫歌曲翻唱網(wǎng)絡上認識了一批好友，這些人成了勸阻小曾自殺的第一撥人。他們看到這條微博后，紛紛留言安慰他。

    在這撥最早安慰小曾的網(wǎng)友看來，讓他情緒突然波動的原因，是剛談了一個星期的女朋友突然提出了分手，“他們都喜歡唱歌，認識了一段時間后就談朋友了。”李念說，女孩在成都，和小曾交往一周后確定要出國讀書，也許是感到兩人之間并不合適，女孩在網(wǎng)上和朋友們告別后，向小曾提出了分手。

    網(wǎng)絡世界里朋友的安慰并沒有在現(xiàn)實中起作用。11月29日深夜，小曾在微博上說，“你們安慰我是挺好的，可是完全不感覺開心，我跟你們好多人也不熟啊。”

    這與他們印象里的小曾形成了反差。網(wǎng)絡世界里，他活躍、樂觀、且樂于助人。11月25日，回瀘州前的晚上，他還在網(wǎng)上安慰正讀高三的@47吱，要她壓力不要太大。

    朋友們說，小曾愛唱歌，歌聲清透而飽滿。母親也喜歡聽他唱，國慶期間，小曾在�？趨⒓恿艘粓鰟勇�主題的唱歌比賽，得了第三名。

    19歲的小曾喜歡動漫。他和他的“二次元”朋友，更喜歡動漫里的世界。對于所謂的“三次元”也就是現(xiàn)實世界，他們覺得太復雜了。

    小曾喜歡日本動漫《東京食尸鬼》里的歌曲《unravel》，歌曲演繹的是主人公從正常人變種后的痛苦與糾結(jié)，即使網(wǎng)友已經(jīng)聽過他唱的版本，他也要試下不同的音高，“也許歌詞讓他有種共鳴。”

    在小曾上傳網(wǎng)絡的幾乎所有翻唱歌曲里，歌詞表達出來的情感都是相似的—悲傷、低落與糾結(jié)，但在他的朋友聽來，悲傷的背后也有溫暖和渴望。
 

    “就好像人生，有挫折和難過，但向往的卻是美好。”@47吱說，小曾喜歡音樂，為了在網(wǎng)絡上展示自己的翻唱作品，甚至愿意在現(xiàn)實世界里花錢給歌曲做后期，每首歌100元到200元的后期制作費用，是他位數(shù)不多的固定開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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